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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寂寥誰識古皇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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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過去,天黑時分,同在一個小隊的馬兆辰和樊欣聽見左邊不遠處響起號箭,連忙和另外8人向信號發出之處趕去,攀爬了一刻鐘,來到一座山巔,此時整個山脈已被黑夜籠罩,除馬兆辰小隊外,山巔已經聚集了60人,原來附近另外5個小隊聽到信號後,已搶先趕到,雖是天黑,但仍能感覺到山巔的另一面是一垂直陡崖,下面究竟多深,無法得知。

據發出信號的小隊報告,他們在攀爬上山途中,發現了前方山巔的龍昊天,於是第一時間發出響箭信號,同時加緊向山巔追趕,距離山巔二十多丈時,看見龍昊天縱身向另一面跳下,待上到山巔,無法看清下面深淺,不敢貿然下去搜索。這下馬兆辰也沒了主意,只好傳令部分隊伍沿著山脊向兩邊摸索,看能否找到下山路徑,一部分軍士準備繩索之類物品,待明日天亮後再從此處下崖搜尋。

次日天光微明,馬兆辰和樊欣一馬當先,拽著繩索,沿著光滑的山崖向下溜去,約莫下滑了一百多丈,終於落到崖底,對面也是一道懸崖,兩面懸崖之間的寬度約有二十多丈,崖底雜草從生,怪石林立,二人搜尋一番,發現五丈多遠處的一片雜草紛亂不堪,石頭和地上留有大灘鮮血,甚至有幾片破布,看顏色正是昨日龍昊天身上衣服。

兩人對望一眼,馬兆辰說道:“從如此高的懸崖直接跳下,定會摔得頭破血流,至於屍體,應該是夜間被崖底野獸叼走,不知樊將軍以為如何?”

“王爺,哦不,主上所見聖明,此子黑夜之中,慌不擇路,摔死於此,屍骨無存,毫不為怪。”樊欣雖然心中狐疑,不過馬兆辰既然已下定斷,自己何苦多事,況且眼下馬兆星已死,膝下無子,國王之位一定是馬兆辰無疑,以後的前程可就在眼前這位身上,當然是能捧則捧,能順則順。

當下二人將破布收好,以做物證,攀回山巔,收攏軍兵回都。

20108年8月10日,東昌國開國後第三位國王即位,由於兩日前國都天現異象、先王暴斃、居民遭雷,8月8日被昌都居民私下稱為“雷罰之日”,後世也稱“雷神顯世日”,雖然東昌國采取了一系列保密措施,不過龍昊天的威名,繼昨日的天才之名後,再次迅速傳開。

據事後官府統計,當日官兵死亡1116人,傷235人,失蹤5人,平民死亡164人,傷981人,失蹤14人,房屋毀壞200餘間,直接經濟損失達320餘萬金幣,連同撫恤金和賠償金在內,合計支出近450萬金幣。

馬兆辰正式即位後,第一件事就是召見近衛軍統領樊欣,讓其前往殺手公會,發布捉拿、刺殺龍昊天的懸賞密令,提供消息並被證實的賞金10000金幣,直接刺殺成功的賞金50000金幣,活捉的賞金100000金幣。此時,樊欣才明白,原來當日雲斷山脈中,國王並未相信龍昊天摔死,只是找個借口趕緊回到都城而已,其實馬兆辰的做法非常明智,如果讓一萬多人在山脈中盲目搜尋,光遭遇野獸攻擊就會讓很多軍士喪命。

接下來征求騎士公會同意後,調遣雲陽縣尉馬天安回昌都,擔任昌都騎士公會會長,同時負責昌都城的安全防衛工作。提拔雲陽城守趙元任擔任雲陽縣尉,兼職雲陽城守。在辦完先王的喪事、撫恤死亡軍士、安頓傷亡平民,重建毀損房屋後,東昌國和昌都城又恢覆了以前的平靜。

至於雷家和馬家的關系,馬兆辰身為雷家女婿,即位後,雷志雄貴為國丈,兩家自然和好如初,至少表面如此。

此時,昌都城北邊1500裏,雲斷山脈深處,一座高達600多丈的高山腳下,距地面一丈多高處,一座不深的山洞裏,赫然有一老一少正面對面交談著什麽,少年面帶笑意,正是已被馬兆辰認定死亡的龍昊天,對面老者雖面目可見,卻身影虛幻。此地距離馬兆辰、樊欣發現龍昊天摔死處約900裏,距雲斷山最南邊約1000裏。

原來前日龍昊天引得東昌國一萬多追兵進入雲斷山脈後,深入百裏左右,找到一處絕壁,故意現身,趁天色已黑,看上去是跳崖,實是施展瞬移下到崖底,尋覓到一只野獸後,在自己落下處灑滿獸血,踩亂雜草,撕碎衣衫,留下幾片破布,自認現場沒有破綻後,連續兩次長距離瞬移,已是深入雲斷山脈1000裏左右,找到一處洞穴,略微布置,準備好好休息一晚,今天一天從早上進王宮開始,直至現在,各種意外層出不窮,龍昊天確實疲累不堪。

一覺好睡,迷蒙中耳畔傳來輕輕的呼喚聲:“孩子,孩子,醒醒。”

畢竟是在荒山野外,龍昊天雖在睡夢之中,也保有幾分警惕,呼喚之聲雖輕,龍昊天卻是立即驚醒,一坐而起,睜目一看,洞外已是微微透亮,在自己面前竟然立著一個人影,不由大驚,當此山脈深處,自己也是昨晚剛剛到達,怎麽就有人追蹤而至。

“孩子,別怕!我不是壞人!”對面之人再次發聲。

這下龍昊天終於發現,對面之人似乎是個老者,面貌依稀有點眼熟,只是面目和身影有點虛幻,看不真切。

“你,你,你是誰?”龍昊天結結巴巴地問道。

“別怕,孩子,你不覺得我有點眼熟嗎?你仔細看看。”對面之人用非常溫柔的語氣說道。

“是有點眼熟,我再想想,恩,有點像教我九轉逍遙游龍引的青衣人,可是年齡不對啊?”龍昊天有點不確定地說道。

“哈哈哈哈,孩子,你終於看出來了,我們倆就是一個人啊!”見龍昊天說出了正確答案,老者顯然很高興,就如同一個名人走在大街上被人當街認了出來。

“可是,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怎麽從我腦子裏跑出來了?怎麽年齡又變大了?難道是我腦子糊塗了?”龍昊天覺得莫名其妙。

“哈哈哈哈,孩子你太搞笑了,我怎麽可能從你腦袋裏跑出來,不用急,你好好坐著,聽我慢慢說。”老者一副開心得不得了的樣子。

“哦哦,好,那老人家您也坐。”龍昊天說道。

“不,我不用坐,你沒有發現我很虛幻嗎,你現在看到的我,既是真的,也是假的,你聽我慢慢說。”老者一邊搖著頭,一邊說道。

“首先,你不應該叫我老人家,恩,我來想想,應該怎麽叫呢?叫祖宗,不好不好,叫爺爺,也不對,哦,有了,你就叫我祖爺爺好了,聽著又親切,又不亂輩份,不錯不錯,孩子,你就叫我祖爺爺。”老者似乎解決了一個大難題似,得意洋洋地說道。

“老人家,我憑什麽叫您祖爺爺啊?”龍昊天執拗地問道。

“憑什麽,就憑你胸口的這塊玉。”老者臉色一變,用嚴肅的口吻說道,全無剛剛那種寵愛溫柔的語氣。

“啊?和這玉有什麽關系?”龍昊天一手抓起胸口的佩玉,好奇地問道。

“哎!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說起,實在是年頭太久了,好了,我還是從頭慢慢說吧,孩子你少打岔啊。”老者又恢覆了溫柔的語氣,不過聽上去多了點滄桑之感。

“你應該知道,天龍帝國在龍吟大陸已經存在了近兩萬年,一直統治著大陸,只不過是最近一百多年才分裂的,你也知道,龍吟大陸曾經和龍界簽約過幻獸協議,簽協議的就是我父親,叫龍昌星,而我,就龍昌星的兒子,龍宗宇,人類和龍界簽訂幻獸協議後,我是第一個受益者,不光成為龍騎士,在龍界的幫助下,最終修煉成為龍神,成為天龍帝國的首位護國龍神,由於龍吟大陸由天龍帝國一統天下,所以我這個天龍帝國的護國龍神也就理所當然地成了龍吟大陸的守護神。你第一次修煉九轉逍遙游龍引時看到的黃金巨龍,就是我成為龍騎士時簽約的幻獸,不過,那些都是我留下的修煉影像記錄,沒有任何意識,也不會和你互動,由於那些影像是我中年時留下的,所以你看到的和現在的我不一樣,畢竟我是快到70歲的時候才修煉到龍神境界的,從此以後容貌再未改變。”龍宗宇用回憶的語氣說著自己的過去。

“那老人家你今年是不是有近兩萬歲了?”龍昊天好奇心起,忘記老者要他不要打岔的吩咐,忍不住問道。

“哎,還叫我老人家,算了,不說清楚,你也不會改口,下面你不要再打岔了。你現在面前的我,也不是真正的我,或者說不是完整的我。事情要從你佩帶的這個玉佩說起,這個玉佩叫龍吟令,並非出自龍吟大陸,而是當初龍界的龍神送予我父親的,龍吟令裏封印著一種靈魂修煉之法,就是你學習的龍吟訣,你修煉時聽到的龍吟之聲,就是龍界龍神的聲音,至於我,只是給這個龍吟訣加了一道開啟口訣,就是你每次修煉時都要念的那句:閑時萬慮一掃空,無心化龍意常松,終日長吟隨天和,明朝夢回九宮通。至於修煉時的靈魂壓力,也是來自龍神,所以龍吟訣才成為修煉靈魂的最佳功法,沒有之一,而且龍吟訣非龍氏子孫不傳,其實你的龍騎士師父,應該叫做龍文潛,至於為什麽叫做張文潛,暫時我不清楚,不過他應該也是龍氏一脈,只是非我這一脈,應該是我的哥哥或弟弟的後代,我父親有三個男孩和兩個女孩。”

“龍吟令最為神奇的是,龍神將其部分血脈封印其中,並讓少部分血脈進入了我的體內,可能是龍神覺得三兄弟中我的修煉天賦最好吧,有了龍神血脈,我在修煉龍吟訣時,竟然沒有絲毫危險,而且進度奇快,這樣才能在有生之年修煉到龍神境界。你知道,大陸上普通人的正常壽命只有七八十歲,可是只要修煉到大武士、大騎士、大魔法師後,壽命就能突破100歲,一旦修煉到武聖、龍騎士、魔導師境界,壽命最長可以達到500歲,可即使達到500歲,也還是要死亡的,惟有修煉到武神、龍神、法神境界,才能達到不死之身,但是修煉到神級後,在龍吟大陸至多呆5000年,5000年後就要進入神界。我的體內有了龍界的龍神血脈後,既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修煉龍吟訣沒有瓶頸,壞處是,從此以後,我這一脈一直只能單傳,而且比常人要遲十年以上才會有孩子,幸運的是,每個單傳的孩子都是男孩,這樣才保證了我這一脈血脈不斷。”

“受天地規則限制,同一時間,龍吟大陸至多存在一位龍神、武神和法神,也就是說至多有3位神級人物,因此,雖然我的後代一代代誕生,但是卻無法成為龍神,至多修煉到龍騎士境界,為了讓我的後代一直能夠受到龍神血脈滋養,降低龍吟訣修煉難度,我規定,我這一脈的每一代,只要有了孩子,就一定要將龍吟令給孩子佩帶。我的後代一直被封為鎮國王,從來不會即位皇帝,鎮國護國是我這一脈的責任,皇位一直由大哥的一脈繼承。到我快5000歲時,我讓當時才8歲的龍青浩覺醒了龍神血脈。”

“所謂覺醒龍神血脈,就是讓龍吟令能夠和龍青浩產生感應,在修煉龍吟訣時,龍吟令可以自動保護修煉者,讓龍吟訣的修煉沒有危險和瓶頸,加快修煉速度,可以在有生之年達到龍神境界,龍青浩也成了天龍帝國的第二代護國龍神,雖然我和青浩之間相隔了129代,不過他仍然是第二代護國龍神。我在升至神界以前,將自己的靈魂分出十分之一左右封印進了龍吟令中,同時也封印了一部分血脈能量進入其中,由於靈魂相通,所以我在神界的本體也可以知道龍吟大陸的事,不過前提是我封印在龍吟令中的靈魂被人激活,因為正常情況下,龍吟令中我的靈魂一直處於封印睡眠狀態,感覺不到外面的任何信息。”

“為了保證龍吟訣不至於因為異常原因斷了傳承,我在封印血脈和靈魂時,對龍吟令做了幾項設置”

“一是一旦5000年沒有被激活,那麽凡是傳承有我的血脈,佩帶龍吟令之人,在10歲以下時,一旦情緒失控,就有可能激活龍吟令,並且我將非正常激活龍吟令後出現的天地異象和感應之法傳給了龍青浩。”

“二是給龍吟令添加了自動護主能力,當龍吟令感應到佩帶的主人有生命危機時,會主動攻擊危險源,確保主人生命安全,你可能不知道,龍吟令也幾乎救過你一次命,上次你在雲斷山脈歷練時,遇到風虎,最後關頭龍吟令發出了一股力量,應該擊斃了風虎。”

“三是要求以後每代護國龍神離開龍吟大陸時,必須封印自己的一部分血脈能量進入龍吟令中,確保龍吟令的龍神血脈和能量不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淡化、消失。不過後代護國龍神不能封印靈魂進入其中,因為龍吟令中至多封印一個靈魂。又約5000年後,龍青浩升至神界前,覺醒了第三代護國龍神龍化雲,龍化雲約5000年後覺醒了第四代護國龍神龍智陽。”天龍帝國首代護國龍神龍宗宇一直慢慢敘述著,龍昊天也耐心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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